值,还是不值
作者:过听时间:2024-11-08 12:44:18热度:0
导读:苍白无力的思绪很像今天的天空,有时候泄露一些惨淡的光摇曳在这个微寒的日子。风在楼房间的通道里呜呜的鸣叫,墙根那些似乎还留在冬天的竹子很劲地舞动惨绿的叶子。假如不看到那香椿已经放开了嫩红的芽,感觉真的好
苍白无力的思绪很像今天的天空,有时候泄露一些惨淡的光摇曳在这个微寒的日子。风在楼房间的通道里呜呜的鸣叫,墙根那些似乎还留在冬天的竹子很劲地舞动惨绿的叶子。假如不看到那香椿已经放开了嫩红的芽,感觉真的好像是冬天。在这个时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顿时有些激动起来。葛戈和大刮风来了,我觉得有义务要招待他们。我走过下班时人流拥挤的大道进入山前宾馆。优雅的女服务员问道:有约定吗?我感到她有些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没有理睬,径直走了进去。
葛戈还是老样子,瘦削的脸很少有微笑显现,仿佛笑对他来说是很贵重的东西,不能轻易示人似的。见到我还是笑了,很自然。给我的印象他好像总在沉思,但又让人摸不到他的思绪。大刮风好像有些变化,看上去有些疲惫的样子。大刮风是她的绰号,因为她有风风火火的天性,感到受了委屈或者伤害,她会立即像台风般的呛天呼地甚至骂街。据说这对夫妇容易偏激,有些小心眼,大概不属善良一族。我之所以要招待他们,是因为我跟他们有些历史渊源的关系,还因为和他们沾亲的宜昌夫妇也来了。早就听说过宜昌,初次见面相互显得很亲切。他有些慷慨的声调和激动的手势,使我很感动。头发梳理的很规则,衣服很整洁,领带颜色很般配,黑皮鞋擦得很亮,这一切都显示他的成熟、稳重和热情的个性。这时候我想起朱仁来,他今晚要是来,肯定会很有趣。于是我拨通了他的电话。他爽快地应允,并立即赶了过来。
灯光明亮而温暖,客人们个个脸上洋溢着快乐,年轻的女服务员殷勤地斟酒。我想到那些官们,那些有钱的人们为什么那样潇洒,原来这酒桌也是个乐园呢。有个教师在报纸上发了个参政建议:把喝酒的钱省下来办教育!一时间,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争论了一番。就目前的国情而论,想从有权人的嘴里扣钱,现实吗?酒过三巡,相互的关系十分融洽,个个脸红红的,精神焕发,思绪也异常活跃,仿佛人人都是演说家或者诗人,心情愉悦地唱着赞美诗。勇敢而慷慨者充分的表现:“感情深,一口吞!”高喊着,一仰脖子,杯底朝天。敬与被敬者都激动起来,“相见恨晚啊!”然后来个热烈的拥抱。于是社会语言里就多了这样的词汇:酒杯一端,政策放宽;连敬三盅,都中都中;三杯吞完,钱包鼓满。朱仁说:现在啊,你请的人到了,是你的荣幸;你送的礼物(钱)人家收了,是你的荣幸!这是很现实的概括(当然指的是权钱交易)。我想:这酒钱怎么能省下来呢?
东道主最高兴的是客人们酒足饭饱,个个兴高采烈。
送走了客人,服务员拿来了账单。
“八百四十五元?这么多?”我看到账单有些惊讶。
服务员有些迷惑的样子:“多吗?公家请客,你这是少的。他们都是上千呢。你这个,应当很值得。”
“哦,只是,我自己报销。”
“你自己报销?是个人消费啊!”
“是啊,你没有看到今晚像是家宴吗?”
服务员注视着我,轻轻地点点头,一副很善解人意的样子,说:“嗯,是不值得!”
现在是我有些迷惑了。
我走过长长的走廊,二十几个大大的包厢,服务员们都在打扫残羹剩菜。
收银台居然没有值班的。
等那个漂亮的值班收款员来了,她第一句话:“哪个单位的?”
“我,个人。”
她这时候却仔细地注视我了,好像在估量我腰里能有多大个钱包。
街灯很灿烂也很温柔,没有感觉有风。我的脸一定很红,我发现对面走来的人都会注视我的脸。步子感到轻快,心情自然很好。只是偶尔的想到,为什么人的心情有时候会不好。
睡觉前想研究下“值”与“不值”的问题。失眠了,却没有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