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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六点三十分,东方的地平线已经泛白,一线光挤着门缝,渗进宿舍里来,映得墙壁不再黑墟墟的了,有了点亮光。我的安憩了一宿的身体在这点光亮的触动下,仿佛久置蒙尘的化学剂反应了一般,挣扎着翻了一下,就像是早起的
六点三十分,东方的地平线已经泛白,一线光挤着门缝,渗进宿舍里来,映得墙壁不再黑墟墟的了,有了点亮光。
我的安憩了一宿的身体在这点光亮的触动下,仿佛久置蒙尘的化学剂反应了一般,挣扎着翻了一下,就像是早起的蠕虫。接着才机械地挺直腰杆,木讷坐在床上,脸像个干面包那样浮肿着,眼睛还半闭着,跟白天的懒猫一样。
打个呵久吧,熟悉地摸下床,摸着了口盅和毛巾,辗转地进卫生间就洗刷,一切就像加工厂的流水线作业般进行。
这些几乎成了每个同学天长日久的习惯,约定俗成了。
但今天似乎有点不同以往,可能是被夏日的炎热沉闷压迫久了,如今送来一阵徐徐的清风,脑子清爽了许多,看到的东西焕然一新。地面有一滩滩水渍,我想昨晚可能下过雨。我仿佛听到那雨声,淅淅沥沥,但我实是没有听见的,因为睡得太沉了,我不由有些许遗憾。
等到逃出洗手间,那还停留着沉闷的洗手间,偷暇凭栏远望。只见校道旁的树叶子在微风中发着亮,像摸了一层油,趁着晨熹舞弄着婆娑的影。再远处,高高的贴着银白马赛克楼墙则生出了千顷粼光,如果能跃起几只鱼,你一定以为那是一个清晨的湖,扑朔迷离。
抬望眼,天很蓝,很深,不是画家能染出来的,因为它更有着灵性,像金发女郎的蓝眼睛般清纯。我还惊奇地发现,在这上面还嵌了一坐虹桥,依旧是那么鲜艳,红、黄、绿、青、靛、紫,我不由轻念着,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入耳,跨越了时空的距离。
记得小时,天空出现虹,我们一帮小伙伴都会特别激动,大群孩子叫闹着聚到一起,齐昂着头望,像一群小企鹅。有的甚至从家里大老远的跑过来看,在地上打滚耍脾气要钱买糖果吃的也不闹了,一个鲤鱼打挺过来看,竞顾不得掸掉尘土,引得长辈们一番揶揄。我们就这样都叫喊着聚到一块,手舞足蹈地议论,像叽叽喳喳的鸟儿一样。
我很庆幸偷暇这么一下,因为很久很没有看过彩虹了。这时我的一个同学拿了口盅,肩搭着毛巾像机器人模样走了过来。我愉快地迎上去,指着虹,“哎,看,彩虹!”。我本想分享这分惊喜,但失望的是他“嗯”了一声,头也不回,扎进了洗手间。我不由愣住了,仿佛成了傻子,心里感到不快,戚戚地。
而跟在后面的同学也似聋了一般,没有听到我的话,像一列低着头小鸭排着队一个个地扎进洗手间,头也不回。那时的眼角的余光中,彩虹在一点点淡却,退去,仿佛不愿停留,就像往日的时光。这本是该好好珍惜的,他们却不去把握,要知道失去的流年已不再重来,那么这穿越时间的虹桥就不应再错过了啊。又或者他们真的听不见了吗?不是的,或许是他们记不起了那一座深深的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