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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很长一段时间,于世间孤苦的行走着,看着行色匆匆的虚伪面容,欲盖弥彰的拙劣表演,觉着自己的灵魂已经冻结,不可能被任何事情感动,不可能构建出任何有血有肉的文字了,直到,回到了老屋,回到了我记忆中那温暖的思
很长一段时间,于世间孤苦的行走着,看着行色匆匆的虚伪面容,欲盖弥彰的拙劣表演,觉着自己的灵魂已经冻结,不可能被任何事情感动,不可能构建出任何有血有肉的文字了,直到,回到了老屋,回到了我记忆中那温暖的思念,突然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占据了我内心中最为柔软的阵营,撅起了最为深刻的殇。
前段日子,84岁的奶奶病了,我扔下手中的一切急匆匆的赶了回去,奶奶病了,在我眼中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从我记事起,从来就没有见奶奶生过病。她是那样的坚强,从来都如同老屋一样屹立着,不论是暴雪狂风,还是地震烈雨,却依然如故,这次奶奶真是老了?我看着她的那双粗糙的,干巴瘦削的没有一丁点儿肉的脚,脚底布满了几十年来风雨足迹留下来的厚厚一层老茧,因为长期劳作的缘故,有些变了形,需要穿很肥大很宽松的鞋子,即便是这样,偶尔也会忍不住抚摸起脚上的疼痛,每当有这样的情形,我的心就揪了起来,一样的,很疼。
老屋的确是老了,四围的墙垣爬上了无数的老年斑,还有零零散散支离破碎惨不忍睹的的脱落的表皮,凹凸不平,周遭的野草毫不顾忌的漫了上来,大门上、柱子上、窗棱上,早已不是儿时眼中灼热的火红,温度退了下去,留下的,只是一片苍白的黯淡,屋角的瓦片不知在哪一天的那一时刻被风凛冽过,全是残缺不全的破碎,一片一片,都好似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我走过去,拾起其中的一片,轻轻捧起,试图用掌中的温度再次温暖它们,我知道我的老屋无法再年轻了,但记忆,并非“井中月,水中花”,并非是雁过无痕,她们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我大脑中的每一根神经里蔓延开来,掷地有声。
很长时间没有如此仔细的端详老屋了,是的,我们有新的房子,宽阔明亮。可不知怎的,我总固执的认为那只是一所房子,不是屋,不是家。
爷爷在世的时候,逢年过节,老屋就会被好好的打扮一番,贴春联、贴门神、贴窗画、张灯结彩,到处呈现出一派喜气洋洋。而我这只名副其实的“大馋猫”也终于可以借此机会一展身手,在此时,奶奶总会把水果啊糕点啊什么的一大堆好吃的提出来,整整齐齐的摆进盘子里,无比虔诚的供奉在灶王爷,财神爷面前。每每我总是笑奶奶迷信,奶奶从来都对此不以为然,说道“傻孩子,这些年来都是这么些神灵默默地保佑着我们全家。来!跪下来拜一拜。”为了满足奶奶的心愿,我什么都没想,蒙着头就“扑通”跪了下去。
其实一直到今天我都是个无神论者,我从来都不愿去相信那么些的莫须有,记得很小的时候我顽皮捣蛋逃学,是奶奶一点一点的引导着我;父母在外地,爷爷病重的时候,是奶奶独自扛起;老爸老妈性格火爆,如同两颗炸药一碰就着,闹离婚闹了一辈子,是奶奶小心翼翼的说合着,等到我可爱小弟的出世,战火总算有所平息,家和万事兴。
于是我就一遍又一遍的想“奶奶您总是如同这老屋一般默默无语,任劳任怨不知疲倦的背起一切,深情的付出所有。您,莫不就是我们一家的神灵吗?”
老屋老了,开始变得贫瘠、肮脏、破败、满目疮痍。但是终于我还是在她的怀抱中长大了,回想起那十几年的苍茫岁月,每每在我失落时、困惑时、痛不欲生时,都会辗转反侧的扑向她的怀抱,聆听她温柔的呼吸,静静思索,然后坦然、释怀、擦干眼泪、微笑,昂首阔步走向一个新的明天。
我终于明白,老屋不仅是屋,还是家,还是爱与包容,奶奶便是老屋,昨天,今天,明天都是我永远的牵挂。
而我对老屋很不孝,这么些年在外疏于照料,我不奢望祈求得到宽恕,但愿我此刻的悔悟一切都还算不晚,希望我亲爱的奶奶早日康复,愿神保佑!
对老屋的情,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