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摊上的那些事

我曾在杭州开过一段时间的礼品店，后来回温州了，店也就关了；不过留下很多库存，弃之觉得可惜，留着又嫌占地方，思量再三，决定去摆个地摊。一方面可以处理掉这些“碍眼”的小玩意；另一方面也可以打发某些晚上无聊的一点时间，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这的地摊不像杭州的夜市那么井然有序，因为不收费，没人管，从而导致了一个不良的现象——占位置，你也可以说这是它的一个特点。每个摊位都不是固定的，这取决于你来的时间。来得早当然可以挑选自己中意的位置；迟了只能靠边站了——这是规矩，即使你在这摆了多年的地摊。前些天，有个老油条自持在这的资历较深，便想霸占了一处，来得早人家也就算了，可偏偏来得又迟，非要人家搬离所谓的他的位置，人家不依，结果两人大打出手；旁人自然是帮着早先来的那位了——总不能破坏了规矩。
专业摆摊的人来得早那是自然的，像我这种业余的，且只在晚上出动的，每次过来都只能挤在最尾端了。据一个新手说，那天，他心血来潮，誓死要占领一个有利位置，于是早上八点就来了，可万万没想到老手们早已铺天盖地的摆开了摊位，那场面真是让人汗颜！
有些本地人爱面子，总觉得摆摊是件丢人的事，他们宁愿无所事事，站在一边说些风凉话，也不愿这般“丢人现眼”。正因为如此，在这摆摊的也多为外地人。他们辛苦的劳动着，过着自己的生活。
在我摆摊的这段时间，倒也见过几个来摆摊的本地人，摆下摊位后他们就会开始不停的唠叨——“这人，怎么都这么看看我？”；“看到熟人还真不好意思！”；“不是那，我是替别人看一下摊位那。”最终他们承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眼光”，第二天也就见不着人了；经过初期的遮遮掩掩，也有坚持下来的，渐渐地也就融入了我们这个群体。之后，便开始学着接受一些“显贵的”、“时髦的”先生们女士们的冷嘲热讽。
也正因为有些本地人爱面子，所以喜欢名牌，这也导致了地摊生意的冷清；可他们又缺乏识别真伪的能力，这又导致了本地存在冒牌市场一定空间。而他们会觉得地摊上的东西就是冒牌的，或则质量低劣的，总之就是贱；也许把这些东西放到商场，他们就应该会有另一番说辞了。有时候，我在想，既然你们这么看贱地摊货，干嘛还要去买呢？这样岂不是把自己看得也很贱？如果一个懂得欣赏与识别金子的人，就算把金子丢进茅坑也会被发现；而一些无知的人却会问：“这个是不是真的？”卖家不管真假，当然都会说是真的喽！接着便开始狂砍价格，因为这是在地摊；因为这些都是“贱货”。曾经放过柜台的；进价就要十元的一面镜子，我十元处理。那人问我三元卖不卖，这让我一阵愕然。先不论我这镜子工艺如何的精致，单看这差价，也够让人心寒的，真觉得她就是一个周扒皮。
人多的地方小偷也便多了，可这般冷清的地摊小偷居然也这么猖狂。在以前，年轻人抓到小偷便是一顿暴打，听说有一次还把两个小偷打得躲到车底下不敢出来，最后还是民警把他们护走。如今，小偷们也学聪明了，知道壮大实力了——两个人你们敢打，二十个呢？好些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很多摊主都跟我说起过关于小偷们的故事，我自己倒没有亲眼目睹；直到某一天，我的摊位前来了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身边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起先我也没多留意。当那小伙打量完女人的口袋，用衣服掩饰着，将一只细长的镊子伸进她的口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当时是出于何种心思我对着小偷喊了声，并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在我的地盘搞事。那个女人也察觉到了我的眼神，收了下口袋，回头看了下小偷。小偷见事败露，也没惊慌，反倒是对我怒目而视，扬言让我小心点。我也不予理会；那女人则不留一句话就匆匆离去了，我只能一声叹息，感慨这世态的炎凉。
关于地摊还有好些话要说，可能太多了，反而忘了从何说起，只好草草的说这么个大概，其它的也只有自己去体验了——平常中有着不寻常的故事，而这些故事还在继续发生着……
2009年11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