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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国庆节前三天的一个傍晚,和单位几个同事自驾车辆来到天下第一险山——华山的脚下,准备入夜登山。其实,我们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不过为了能见到日出,也就牺牲了睡觉时间,在稍做休整后,半夜十二点准时出发了。初
国庆节前三天的一个傍晚,和单位几个同事自驾车辆来到天下第一险山——华山的脚下,准备入夜登山。其实,我们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不过为了能见到日出,也就牺牲了睡觉时间,在稍做休整后,半夜十二点准时出发了。
初入华山口,我显示出异常的兴奋,嬉笑打闹中和同事前行。觉得夜间登山这样的选择是值得一试的,一种少有的新奇感刺激着我的神经,如同服用兴奋剂一样难以自控情绪。这感觉一直充斥到我们走完很长一节缓坡路段。当脚下没劲,腿里灌铅的感觉上来时,兴奋劲儿才有所缓解。
初登华山的第一感触是华山夜里山风很足,足到让人心升凄惶。那夜天上悬挂的大半个月亮真亮,那明亮的月光照在华山峭立山峦和平滑山涧上,映衬出一幅幅诡异图画,和着滚滚山风轰鸣,咆哮在进入华山的道路中央,更展现在我膨胀的幻想中。
山风声,松涛声,水流声,稀疏的脚步踏在石板上的声音,在月光下形成了大自然书写在华山五线谱上跳动的音符,有尖利的高声部,有快速的中声部,更有低沉的低声部。几个声部混合成一体,又不相互避讳,到最后搅拌成了一段段恐怖的声响,撞击在我的心上,搞的后心发凉。不由的让我整了整头上的电灯,赶紧追上已经超出我很远的同伴们。
都说华山的山梯陡峭,我没料到比我想象的要难登的多。不足10个公分宽的石阶一阶阶向上延伸到看不见的黑暗里,携着只有一侧安置的攀附铁链退到更远的地方不见了。
我必须得承认自己是最没耐力的,可看着其他人兴致极高的登山样子,也只好整整行囊,把手套撸了撸,斜着整个身子,攀起山来。
刚开始还是能追的上他们脚步的,甚至有一次我走到极快,把他们甩出去老远。不过那也只是仅仅的一次,在我脱去让我浑身已经不自在的毛衣时间中,我反发现自己又一次落后了。这时出汗的频率由刚登石阶初起时段调整的提前了二分之一,即使及时补水也显的有些无用,汗一样孜孜的冒个不停,而脚步变的更缓慢了,更有几次坐下的我几乎有睡着的危险,我累极了,即使到抵达观日出的东峰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
越往山顶,台阶似乎越窄越陡。我改变了自己登山的频率,并由原来的两足攀山,变为现在的四肢爬山。说爬山其实还是往好听的说了,我能感觉出自己的狼狈样,当时的我应该比一只受伤的乌龟快不了多少吧。
再又一次我坐下来休息的当口上,头上戴着的电灯应该也失去了攀登勇气,悄然熄灭。无论我如何摆弄,甚至换了电池、灯泡也无济于事。我想,这灯也经受不住挑战,告退而去。抬起已经没有几分力气的头,我观望着沉没在山尖只有一点亮梢的月亮,颓废、懊丧一股脑的冲上来,我想我无论身体还是心理,应该都是登不动了。
休息了足有一刻钟,同来的朋友们又在前方唤我继续。他们应该也是疲惫的,脸上写满了困顿,可眼睛里却洋溢出继续攀登的勇气和信心。休息的这个时间里,汗是落光了,冷气却悄然袭来,打着冷颤,我再次翻出毛衣穿上,拖着灌满铅水的双腿,扶了栏杆继续登顶。这次我一阶一阶的数,也许数数可以让自己思想走神,甚至思维麻木,我竟然能跟上大部队前行的步伐。不过在每遇一个拐弯或平缓的连接点,我还是要坐下来歇歇,我累的要死。我坐在冰凉的石头上几次睡着,管它山风多大,管他松涛多恐怖,水声多犀利,那些都已经不再是进山时的样子,和我变的一点关系也没有,更可笑的是,我觉得它们和华山应该是一气的,在我进山时,已经坐等看我这个登山人的笑料了。可我只能这样想,我实在是累了,累的分辨不出又是那个同事在叫我继续上路。
现在真的是爬山了,我对自己四肢并用的样子感到可笑。可我又没有其他更好用的办法来缓解这登山的痛苦。手套在石头、铁链上刮的成了毛哄哄的,立刻就变成了猿人似的爪子。这让我变的更心安理得地一阶阶爬开,不过那应该还是痛苦的爬。我不想同来的大家失望,因为我而耽误早晨难得的华山日出。据山下卖给我们手套的老板说,这几天一直是好天气,一定是能看到蓬勃日出的。想想红日冲出万朵浮云的壮观,想想太阳光辉刹那迸射出的景象,我就更不会觉得自己爬着上山有什么难为情了,一种虚幻的憧憬突然间支持着我疲劳的身躯和疲惫的思维,我也许还能爬的更快些,我竟然胡乱的想!
劳累、困顿、虚脱。忘记时间和高度的我,在一个我认为已经是制高点的地方驻足了脚步,我想我当时是发誓了的,发誓就是有人打我一顿,我也不能再爬了,别说腿,我的胳膊、脊背、甚至可怜的脖子也变的疼起来,这些零部件是招谁惹谁了?跟着我受这罪。
一堆的人停在了这里,我也顺势坐在一个空旷石板上。一个同事递给我一瓶水,我接了,但没喝,我想我需要的只是睡觉,只是休息。有抱怨声传过来,虽然不大,不过还是能听清楚的,他们也是累的不行了吧,要不,是不会半夜三更还牢骚满腹。
同事们见再也难把我提拉起来,也只好放任我的自由,先行出发了。
乐的他们都走掉。我坐在石板上,裹紧身体,迎着响雷一样的山风,把头埋进膝盖,顾不得其他,我要睡觉,我就是要睡觉。
迷糊中,我还是听见了同事的呼喊,那声不远,听的真切:“快上来吧,扒着铁链子上来,就是观日出的东峰顶了!”晕!这声如同炸雷的喊,把拥坐在我周围的每的人都喊了起来,夹杂着没多远了,没多远了的交谈声,他们整理着当做铺盖的物件开始出发。
我强睁着眼睛也加入进了行进中,累依旧牵制着我,可同事的那声喊还是有一定“药效”的,毕竟我最后坚持着来到了观日出的东峰,站在山崖的最边上,照了几张没有日出的观日照,直到下山也没等到太阳它老人家赏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