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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冬令的时空罩在一片昏昏蒙蒙中,我独自一人缓缓而行,在小城的平阳路上消磨掉一段时光后,穿过文化广场,走过二中门前,越过新一中的新南门,然后踅过金山大道,转到新搬迁的市政府左前方,在新修的那条宽敞的南北大
冬令的时空罩在一片昏昏蒙蒙中,我独自一人缓缓而行,在小城的平阳路上消磨掉一段时光后,穿过文化广场,走过二中门前,越过新一中的新南门,然后踅过金山大道,转到新搬迁的市政府左前方,在新修的那条宽敞的南北大道上,对着下午的冬阳呆看,悠悠散散中,思想似乎停顿在某一个点上,然而却怎么也悟不出是坐标的哪一个点。
汽车喇叭骤响起来的时候,我循着另一个点折返回文化广场西口,恰正赶上熙熙攘攘的学生的人流,那是二实小的学生路队放学的喧哗。彷徨复彷徨,走失的思想浑不知落到哪个方向。冬令的时日,时间显得短暂而短暂,刚刚五点多一点的小城业已蒙在灰灰蒙蒙的一片傍晚的朦胧里。猛然想到今日乃是被西方人称为圣诞的日子,在此刻的情绪里,这个日子彰显出另类的怪诞。
……
这是一个圣诞节的夜晚——
寒冷的西北风漫天踅过,楼梯的风口处呼呼的风的声音啸叫着窜过。这样的冬的夜晚,忽然有歌者的颤音传过来,一忽儿从左,一忽儿从右,一忽儿从天上,一忽儿从地下,低抑、冗长、悲凉,那颤音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幽灵般地加深着冬夜的幽深晦暗。星空中跳动着星星点点的星火,被幻象打造的夜空延展开魑魅魍魉的争战,黑黢黢的昏蒙弥漫出一种又一种冷漠以及怯惧以及断思。
夜最深沉的时候,思绪带着波浪式的纹理荡开去,感觉得到所有的空洞、虚无以及飘渺无定。白炽灯的辉光冷冷地照着,壁上的孤影孤寂地孤独着,喜剧式的呆头呆脑的面孔从电视屏幕上飘过来又飘过去,然后消失在海天毗连处,咿咿呀呀的也算作歌的歌声中,那一男一女歌手的脸孔倏忽成了两个黑黑的光圈,湮灭到屏幕里烟花爆竹的浓浓的烟雾中。一拉溜的中国特色的名主持人,周周正正地站在那儿摇唇鼓舌,吞云吐雾地肢解着古老的方块字,皱皱巴巴的名嘴的表情一览无余地形成环状,病毒般地在扩展。屏幕被清空的那一刻,万万千千的“雪花”夹杂着吱吱拉拉的噪音制造出另一种百无聊赖的噱头。
这是一个被寒流袭击着的北方小城的夜晚,西北风踅过的时候,夜的温度已骤然降至零下九度,那种带负号的温度将寒冷从一种向度带给所有昏睡的人和醒着的人。
救护车尖利的声音由远及近穿透过来,又由近及远地穿越过去,被鼓荡的耳膜蓦然响起滴水般的叮咚般的叮咚声,营造出另一种幻象般的尖利。锅炉房的电机声嗡嗡着哼起来,挤进楼房的角角落落蔓延到四面八方,脑皮层刚刚隐去的百无聊赖重新又噌了回来,引申出无休无止的躁动、喧嚣以及不安。
踞在夜的一隅,抬眼向玻璃窗外逡巡去,对面的整幢宿舍楼黑咕隆咚一片,倏忽间,不知是哪家的灯光骤然闪烁,透出一缕鬼魅的光亮,伴随着一只野猫吓人的嚎叫,这夜的神秘又平空增添出几分,思维在停顿片刻后重新又活络起来,似乎感觉得到地心无休无止永无尽头的怦动。
小书桌上台灯的辉光一片片印在百叶窗帘上,明暗交替,影影绰绰,映出夜深人静时的的千奇百怪。梦幻在光与影中盘桓复盘桓,惯性思维停留在岁月的虚拟空间中,飘忽不定,瞬间的感悟袭上心头。想到犹太人那句有名的谚语:人们一思索,上帝就发笑。是的,上帝给每个人的都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