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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老太太真的老了,头上的白发早已稀稀落落,嘴里的牙齿已经没有了踪影,就连走路也不得不借助木棍的支撑,院落前的大枣树是她和老伴年轻时亲手栽下的,而今的枣树早已能够遮挡太阳!太阳经过了一天的爬行终于到达了院
老太太真的老了,头上的白发早已稀稀落落,嘴里的牙齿已经没有了踪影,就连走路也不得不借助木棍的支撑,院落前的大枣树是她和老伴年轻时亲手栽下的,而今的枣树早已能够遮挡太阳!
太阳经过了一天的爬行终于到达了院落西边的山顶,淡淡的残阳穿透过刚刚长出的树叶洒落在枣树的下方,最终落在地面上的只剩下几许残阳.老太太手里杵着一根木棍,坐在枣树下的石磨上,望着一直通往村口的小路发呆,没有一句话,就是有话又能够对谁说?
大枣树下的院落以前并不冷清,这一样是一个人丁兴旺的大家庭:儿子、女儿、媳妇、孙子、好大好大的一家人。每到逢年过节总是吵吵嚷嚷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老太太很多时候只能一个人睡地铺,还有自己的那口子,他们一点也不叫苦,甚至更多的是高兴。有时候也会一家子几十口人挤在一起看一部黑白电视,至于看到了什么一点都不重要,难得的是其乐融融的气氛。
最难得的是每年的春节,年轻时的老太太和自己的老伴早早的就开始准备春节里的吃食,虽然最终端上桌的菜除了几样家常菜什么也没有,而且这家常菜大多是自家菜园子中采择下来后经过简单的加工而成,有时候还带上那么几样送给亲朋好友。枣树上的大枣可以吃的时候年轻时的老太太总是将大部分送人,再留下一部分晒干放置到冬天放置到大年夜,自然也就成为了小孩子们急于想得到的礼物!
这样的时光陪伴着老太太走过了大半辈子,直到有一天,一家人的日子不再轻松:土地紧张、孙子们读书需要很多很多的费用、粮食歉收,儿孙们为了生计一个、两个、三个……走出了这个院落,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打工,因为他们走的时候大多已过而立之年,没有什么学历专长和城里人所需要的技术,他们的打工之路走得异常艰难,中途有几个回来呆过一段时间,但是迫于生活的压力,最终还是走了出去,而且是一天比一天走得更远,他们回家的次数是越来越少。最终一个偌大的院落只剩下了老太太和他的老伴,也就是在那时候他们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当傍晚的时候,两个老人总是习惯性的站在枣树下望着通往村口的小路出神、或是发一阵子呆,春天如此,夏天不变、秋天依旧,冬天不断。偶尔可以听到儿孙们带回的消息还有不多的钞票,他们总是嘱托捎带口信的人转告自己的儿女们不要牵挂,要好好的挣钱,没事不要回去,往来一趟要很多钞票。
有一天,老大爷终于病了,他想见自己的儿孙还有女儿,老太太没有让人通知远在数千里以外的儿女们,她知道孩子们在外面挣钱很不容易。然而就是那场病不到三五天就要走了老大爷的命,老太太真的很后悔,当儿女们回来的时候尸体早已腐烂不堪!
倔强的老太太为了给自己的孩子们看家,一个人留下来,独自面对着空荡荡的院落、长满野草的小路、摇摇欲坠的泥瓦房、还有那常人难以忍受的孤独!她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没有一个能够听她讲话的人。这里周围至少有那么四五公里没有一个人,他们全都走了!那些泥瓦房早已坍塌,又加上老奶奶的腿脚不便,一年难得有那么几次走出院落,除非是要买一点油盐酱醋,一个人拽拽落落的走上七八个小时去到十多二十里路的场镇。 
儿孙们留下的黑白电视早已坏死,就是挂在灶房里的那盏灯在好几个月以前就无法使用了,院前的小道早已变得坑坑洼洼,房顶上的瓦已被风刮得七零八散,下雨天就有很多的地方出现漏雨,老太太不得不拿出锅、碗,瓢、盆,所有能够盛水的东西摆放得满屋子都是,白天里还可以走动走动,而夜晚就变得更加难熬,有时候会半夜坐到枣树下的石磨上,望着漆黑漆黑的夜空,几乎什么动物的声音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