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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少年,你可愿载我?”紫衣女子伫立在屋檐下,轻启朱唇,喃喃自语,目光触及落日下的窄巷,若有似无。“乌衣巷口夕阳斜”,白衣少年轻吟着诗句,马背之上,昏昏欲睡,血色的夕阳斜照在少年胯下的白马身上泛出一层红
“少年,你可愿载我?”紫衣女子伫立在屋檐下,轻启朱唇,喃喃自语,目光触及落日下的窄巷,若有似无。
“乌衣巷口夕阳斜”,白衣少年轻吟着诗句,马背之上,昏昏欲睡,血色的夕阳斜照在少年胯下的白马身上泛出一层红色的雾气。
“怪了,这场景,好似哪里见过……”少年拧紧了眉头,马儿清脆的蹄声从巷口踏过,风吹起,马蹄下微尘浮起,少年的额前,发随风动,露出眉心那一道淡淡的紫色的晕,模糊的一片羽毛的形状,他记得,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记。
这块记里,锁着的,是前尘未了。少年并不知道。
“你终究还是不肯进巷子来的。”紫衣女子微微叹了口气,黑色的眸子低下来,暗了,巷口的夕阳,也暗了,她还站在那里的,一动不动。
又过了半个时辰,风吹进巷子,透着一股凉气,一滴露水滴在紫衣女子左边脸颊上,也是凉凉的,她抬头望了望顶上的一片藤萝,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也罢,回去。”夜临了,紫衣女子的身影已不可见,或许她已经回去了哪里。

“公子,此次来家,先生给了多少时日?”白衣少年已然顺着夕阳下的古道,穿过闹市,尽头,是一座不大的宅院,这是金陵白家,白墙灰瓦青砖,朱漆的木门尽是斑驳,门口,一布衣小童张望多时,见少年下马便欣喜地问道。
“母亲可好?”少年没有回答小童,自顾地问道。
“夫人……”小童刚开口,少年便径自进了院子,“公子”,小童赶紧牵马跟上。
“夫人接到公子的信之后就盘算着日期,今儿从早起就一直在厨房张罗呢。”跟上少年后,小童说道。
少年停下脚步,略顿了顿,便转身叫那小童,“青桥,把马上的行李给我,鞍卸下来,马牵去后院吧。”
“公子,这么多行李,我帮你吧。”
“不用了,青桥,你先去吧。”
“诶。”青桥应道,行李递给少年后,便牵马往后院走。
“等一下”,少年抱着行李,在原地略想了一想,又叫住了小童,“青桥,栓好马之后去厨房,告诉夫人我回来了。”
“怎么?公子,你不亲口告诉夫人?”青桥很诧异素来孝顺娘亲的公子怎么今日却如此冷淡。
“我就在书房。”少年没有回答小童,依然自顾说着。
青桥一头雾水,边往后院走边想,想想不对又摇头,或许是公子在书院论辩受到了先生夸奖?想给夫人一个惊喜?青桥这么想着,脚步就轻快起来了。

“山儿”,一位梳着圆髻、青衣白裙的妇人轻轻走进来,拉住少年的手,笑容很温暖,妇人的身上有一股暖暖的灶火的气息,“累坏了吧,这还没到三伏天呢,先生怎么提前放你们下山了呢?”
“母亲……”少年忐忑地挤出一丝苦笑,“孩儿……孩儿不想考取功名了。”
“山儿……”妇人的手抖动了一下,半晌说不出话。
“母亲……孩儿却是有苦衷的。”少年急切地说道。“功名之路,千万仁人志士为之不顾一切,在所不惜,纵然拔得头筹,日后也要斡旋于官场之中,耗尽心机;若一朝未中,便是路边草芥,一文不明。母亲,我不懂……人何必要非走这一条路不可呢?”
这一席话,少年初时也不懂,只是离家这半年,经历的世事多了。
妇人当然更不懂。
“哎!”妇人重重地叹息一声,松了手。“山儿……你……可要想清楚了!”
少年低头不语。

“山兄,我们习书研学,却为何只为得考取一个臭功名?”,少年脑中又浮出那位清秀的小弟。他们是书院的同窗。
“小弟,你不懂……”少年愣了一愣,三岁背诗,五岁抚琴作画,他本以为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却从未想过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功名,果真是臭的么?
“山兄,我们一同玩去!”小弟邀往后山踏青,少年想说读书却不由自主地应了。
“小弟!尹泰!慢些……”小弟步履轻快,难得的雨后初晴,真是好天气!少年不知不觉地落后了。
“山兄!”小弟回过头来,一脸严肃,“不许叫我‘尹泰’,不好听!还是叫‘小弟’吧。”说完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好吧……小弟,你慢些,我都跟不上了。”少年打趣他,“为兄可没有‘尹泰’那么威武的名字,哈哈!”
“山兄,你取笑我!”小弟一转身,跑更远了,站在远地幸灾乐祸地看着少年气喘吁吁。
“山兄,你看这里的紫云英,漫山遍野,多好看啊!”
书院的后山上,春雨过后,一片葱葱的嫩绿,向南的一小片山坡上,一大片一大片紫红的紫云英却兀自开得热闹非凡。远远看去,万绿从中一点红,煞是夺目呢。这边花儿开得烂漫,那边引来蝶儿纷飞,坡下弯曲的谷地,浅浅的一道溪流。
小弟在花丛中很是高兴,似乎是陶醉了,竟不顾洗的雪白的衣衫,和衣躺在花丛中。
“山兄,这样自由自在的,多好啊……”小弟似乎在喃喃自语。
“多好啊……”少年也喃喃道,像是山谷的回声。
这种感觉分外熟悉,少年也说不出来哪里熟悉了。
山风吹起,有些凉了,少年望了望天色,“小弟,我们回去吧,傍晚山风凉。”
小弟十分不情愿,但还是起身了。山风吹起小弟身上很好闻的皂香,小弟很爱干净;也吹起了少年额前的发。
“山兄,你这是?”小弟指着少年的眉间,很是好奇。
“胎记。”少年笑了笑。霎时间觉得眉间一凉,少年裹了裹身上的长衫,倒春寒,他想。
两人说笑着往山下走去,小弟兴致一来,随口吟道:
“花间蝴蝶,今生共相伴;
桥边朱雀,来世与谁飞。”

远处那巷口,夕阳半斜,余晖洒在一丛藤萝的嫩叶上,紫衣女子立在藤萝下,喃喃道:“少年,你可愿载我?”那神情,随着夕阳的渐落变得十分的黯然了。

“山儿,不取功名,将来可有打算?”白家旧宅中,白母将一盏油灯轻轻放在桌角,少年捧着一卷书,眉头紧锁,似乎无心看书卷上的字。
少年摇了摇头。
“要不,娘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先定下一门亲事再谋生计,如何?”白母试探地问道。
少年突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