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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如果你爱他,给他一个儿子;如果你恨他,请给他一个儿子。儿子还小,每天要起早。通常从家里出来时,卖早点的还才生炉子。足有一人高的汽油桶屹立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浓烟滚滚景象颇为壮观。儿子小眼顿时明亮起来,迅
如果你爱他,给他一个儿子;如果你恨他,请给他一个儿子。
儿子还小,每天要起早。通常从家里出来时,卖早点的还才生炉子。
足有一人高的汽油桶屹立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浓烟滚滚景象颇为壮观。
儿子小眼顿时明亮起来,迅速向汽油桶奔去。
哈欠连天的我被烟一薰,精神为之一振,仿佛刚吸过白粉。
儿子极其聪明,由此我断定一定是遗传我的智商。他很快的就发现浓烟和眼泪的必然联系,果断撤退,又向拐弯处那个童话中常出现的蘑菇形的垃圾桶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天色越来越亮,隔壁的陈爹陈太摇摇晃晃过来了。陈爹陈太一样的矮矮胖胖,象两只企鹅,更象两只麻雀,叽叽喳喳无休无止的争吵,间或刮一把流到下巴的汗珠。还是初春,许是胖子怕热些吧,老两口已是汗水湿透了背心。我常常想他们满脸的皱纹一定是用来排汗的沟渠。
陈爹陈太都是上海人,看陈太端正的五官,想来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儿。那陈爹对着曾经美人儿的陈太也会是这般凶不?
天色已大亮了。儿子也疲了随我还有陈爹的坐在海关大楼前台阶上看老太太们晨练。
当桃红的花扇齐唰唰展开红成一片时,儿子兴奋得“呀呀”直叫。当然我可以肯定以他的阅历还不能区分出年龄对于女人的重要性。又或者他压根就没注意到人,只是那一片桃红让他兴奋不已。由此证明红色不仅对牛、对人也具有同样的挑衅性。
扇子舞过后,老太太们纷纷收起扇子,从各自的包包里掏出两把筷子。
陈太是只跳筷子舞的,我听她说起过。按照她的分析老太太们的舞蹈也要赶潮流的。一旦过时了,其道具必然被淘汰浪费了。而筷子拆开后还可以用。
想想也是,一老太太摇着一把桃红的扇子未免太惹眼。不由佩服起陈太敏锐的洞察力。
儿子对于筷子很快失去了耐心。只有在每一小段的结局清脆的两声“啪啪”声势浩大时才瞅上一眼。
陈太个矮,排在第一排。大多的时间都在原地着急的转悠,左顾右盼只等着到每一小段的结局摆出一个很经典的造型。期间如行云流水般的舞步对她体形来说难度着实大了点,干脆省略。
陈爹不停的咕噜,:“怎么这么笨呢?怎么这么笨呢?”
只见她摆好了造型有一会儿撑不住了刚刚收起,“啪啪”声骤起,慌得她手忙脚乱,过后万分的懊恼因猝不及防而导致姿势的不够完美,怯怯的瞄一下陈爹。
夏天过去了,也许舞技依旧没有进展,也许是换了道具,总之不见她再去了。
陈爹又在骂:“叫你放那放那,你偏要做事,等生病了住院不是又得花钱!”陈太有严重哮喘,人还在一楼三楼就听到喘气声了。
日子就在陈爹陈太的争吵声中慢慢的过着,终于有一天,儿子终于没起早,我也乐得睡了个懒觉。
七点四十出门心想骑车骑快点也许不会迟到。低着头向前冲,陈爹在他家门口挡住我,“老太太走了,昨晚走的。”
我愣住了,见我没反应,他重复道,“老太太走了,昨晚走的。”
眼巴巴地望着我仿佛被冤枉的孩子,满脸的无辜、无奈,等待着老师的评判。
由我来给他解答关于生命的话题未免过于矫情。
况且也不是每个问题都有标准答案的。
生命是什么呢?
亦或许生命只是一袭华美的袍,是剧终人散时不得不褪下的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