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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贫穷没有爱情,富贵爱情不长。这是我与初恋女友志龙、景凤分手后的最大感悟。那一年,身为特困生的我成功考入地区师院读书。贫寒的出身、窘迫的家境、简易的行装,牵动着我敏感而脆弱的心灵;面黄饥色、营养不良、寒
贫穷没有爱情,富贵爱情不长。这是我与初恋女友志龙、景凤分手后的最大感悟。
那一年,身为特困生的我成功考入地区师院读书。贫寒的出身、窘迫的家境、简易的行装,牵动着我敏感而脆弱的心灵;面黄饥色、营养不良、寒酸仪容,让我本来就自卑的心情变得更加封闭而孤独。本来像我这样的贫困生,谁还能奢望有浪漫多姿的爱情故事发生。可故事偏偏就发生在入学后的第二年春天。
在当前严进宽出的大学体制下,一般来说,历经十二年寒窗苦读的天之骄子们,好不容易迈于大学学府,便变得放浪形骸起来。就在同学们纷纷赶时髦,把痛痛快快玩耍、开开心心恋爱当作时尚,刻意“进修”之时,我却埋头攻读学业,真正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无疑,这样的攻读形象与同学们的放浪形骸构成巨大反差,我很快成了学校为数不多的书呆子形象。
那是一个瑰丽的夜晚,我到学校图书室借书。正当我借下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准备将其像宝贝似的带走时,突然听到一串银铃般的问话声:“黄老师,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还有吗?”
“哦,最后一本刚刚借走。喏—这位同学手里拿的就是。”图书室的黄阿姨拿眼瞅着我说话。
那年,著名作家路遥的英年早逝,掀起了一股“路遥热”,其作品畅销一时,学校图书室里有关他的藏书也被借购一空。我手里这本还是一周前跟黄阿姨约定好的。
回头一看,一位剪着齐颈短发的圆脸女孩正眼巴巴地瞧着我出神,看来她并非只是有着一副银铃般的嗓子,她看人的那种顽皮神态也着实让人怜爱,显然她正等着看这本书。
我心一动,慈悲为怀,便笑着对她说:“哦,如果是这样,你先看吧!反正我也不急。”
“啊?!真的,那太谢谢你了,我正在写一篇有关路遥的文学评论,需要从中找点素材。”她惊讶地瞪大着一双杏仁般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看得出她还有点不相信我说的话,以为我和她开玩笑。
“那我什么时候还给你呢?你是哪个班的?”在确认我是认真的以后,她喜不自胜,紧接着问。
是啊!这位穿戴讲究的女孩子会是谁呢?我们彼此并不认识,根本还叫不出名字。
“这样吧,什么时候你用完了,仍然在这里给我。我经常在阅览室,看到你也常常来。”我一副老成持重的大度姿态。
“是的,想起来了,我经常看见你坐在窗边的那张桌子边。总是一个人,旁若无人似的。”
“嗯,你还比较注意观察呢!”我高兴她的对我留意。
“那不是,只是你太特别。你是不是常常在思考问题?要不就是有很多心事哟。”她的声音真的很甜,只要她的语气一稍加修饰或夸张,就有种发嗲的味道,让人心旌摇荡。我知道我平静的外表下其实有着一颗活泼躁动的心。
就这样,我和景凤正式谈起了恋爱。我们手拉手肩并肩,流连于黄茶岭的绿茵草丛;我们在湘江河畔的东洲岛踯蹰不前,听闻鸟语花香在万顷碧波的清流中荡漾;我们在翠竹丛荫里,尽情泼洒青春的颜料,让追逐嬉闹的莺音燕语在漫天飞雪中萦绕……
记得有一次,一阵暴雨过后,空气特别清新,我们相约到黄茶岭脚下的一条街道上散步。走着走着,发现一段下坡路的洼地上积了厚厚一滩水,可能是下水道堵塞的缘故,水越积越深,有的地方水深已达小腿部位。两百来米宽的路面上,行人都脱了鞋袜,手提着鞋子趟了过去。
我正犯愁是否脱掉鞋袜,因为我鞋子里的袜子脚趾处都已破了洞,一脱去鞋子就会“露馅”。而景凤没穿袜子,穿的是凉鞋,她看我扭扭捏捏,便主动提出要背我过去。我自然不允,且极不好意思,大男人怎么能让小女子背着过滩呢?哪知道她不由分说,拽过我的手就往肩膀上放,硬拉着我到了她的背上。此时周围的行人都驻足观望,有的还指指点点,弄得我满脸羞红,自然不好意思再与她拉拉扯扯,便顺从似的伏在她背上,被她一晃一晃地驮着过了湿洼地。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与一个陌生女孩近距离的肌肤相亲,心中那份感动自不必说。也就从那一刻起,我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娶她做老婆。
回来后,我立即打电话给在家乡小学代课的女友志龙,决绝地告诉她,我不能陪她到郴州治病了,让她自己保重。志龙是我读初中时的小师妹,比我低两届。人长得极玲珑剔透,皮肤白里透红,一双转盼多情的眼睛整天忽闪忽闪的。只是个子不高,始终像个未成年的孩子,读初中时整天叫我大哥哥。她爸爸是我的班主任老师,因我家很穷,常常在生活上照顾我。出于感恩的心理,我对她这个小师妹也很关照,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识了。
初中毕业后,我考取了城里一所高中就读。她则在两年后初中毕业,因家里是半边户,条件也不算好,没能上高中。他爸托关系将她安排到了本村小学代课。
尽管学习成绩不差,但应届高中毕业我没能考起大学。家里不容许我再复读了,因为家里为供我三姐弟读书,已是新债累旧债,债债难还。父亲不得不整年背井离乡在外打工,以贴补家用。
志龙爸知道这事后,专程赶到我的家里,劝说母亲让我复读。作为他的得意门生,他实在不忍心看我就这样无功而返,成为一名不合格的地球修理工。特别感动的是,他对我考起大学比我自己还有信心,他毅然决然地为我代交了复读的学杂费。
因为这种关系,每到放假时间,我便会到志龙家里,帮忙做点什么,特别是田地里的活。初为人师的志龙也成熟多了,不仅学会了打扮,而且还时不时地给我写写信,寄寄东西。但我俩始终是哥哥妹妹地称呼,不曾捅破那层纸。
后来听说在我复习冲刺的阶段,她有一次在上课的当口,突然手脚抽筋,病倒在地。医院诊断出她患有水性乙肝,从此如病西子般中药未断。为了不影响我考试,她一直瞒着我。后来在我考起大学的那个暑假,她才向我说明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还天真无邪地说她这病是养心病,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具有传染性,且是母婴遗传的。
这一说把我吓了个半死。一个如花似玉的可人儿原来竟是这般的脆弱无助,真是天公不作美。为何老天爷总是让苦命的人儿更苦命,像我这等赤贫的人儿,刚刚有了点出息,偏偏又遇上这档子烦心事。
因此,自我入了大学门,心情就一直不顺畅,只是埋头读书,想用忙得团团转的办法消除心中的阴影,消减远方志龙带来的感动。志龙频频来信,几次提到要我假期带她到郴州治病,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