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那边的男孩
作者:清愁时间:2024-11-12 14:51:56热度:0
导读:T市近年发展迅速,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渐渐地那里房挨房,人挤人,挤得水泄不通。‘锦华苑’小区是市边的一角,由于房屋老旧,所以里面住了不少工薪阶级之人,林芳是个小职员,住在该区的1栋702室,每天除了周
T市近年发展迅速,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渐渐地那里房挨房,人挤人,挤得水泄不通。‘锦华苑’小区是市边的一角,由于房屋老旧,所以里面住了不少工薪阶级之人,林芳是个小职员,住在该区的1栋702室,每天除了周转于工作单位,其余时间她统统窝在屋里上网,日复一日。
这天,她拖着疲倦的身体下班回来,扔下包包,刚要躺下休息,却发觉屋里闷闷的,于是就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抬头时眼前不禁一亮,对幢同楼不知什么时候搬来个陌生的男孩,他身穿格子衫,正低着头在阳台上摆弄仙人球,女孩满怀好奇,想同他问好,但念及互不相识,又把话生生咽了下去。
次日,她再凭窗,又看见男孩站在那里摆弄仙人掌,神态依旧,接着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她开始从好奇到专注,然后慢慢成了一种习惯,男孩似乎发觉了她那专注的眸子,偶尔抬头淡淡一瞥,转而又低眉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两人最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们之间似乎一个是表演者,一个是观众,仅此而已。
男孩的冷漠让她不断揣测,她猜他定然是个寂寞的人,不然为何日日与花草相伴?难道人不比花草有灵性吗?想得纠结,心也累,无聊惆怅间,她喜欢上了写诗,每逢失落时,她总会把带有文字的纸张折成一只只飞机,梦想着有一天飞机能打破僵局传达那份封隔的情谊,可偏偏天公不作美,她所折的飞机每次在即将到达阳台之际,转而一个大的弧形拐弯,接着全部斜飘到楼下去了,她大惊,慌忙下楼去拾捡,好不容易从七楼奔跑下来,不料,对面却迎来辆载满废物的垃圾车,她一阵叹息,知道自己的希望又泡汤了。
她依旧是叠飞机射飞机,不间不断,并坚信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经过一次次的执着与不懈,终于有次凭借风力,她成功把飞机射进对面的阳台上,那一刻,她无比高兴,当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男孩请她玩耍,两人坐在月亮上谈心,四周围满了无数颗星星。她微笑着,如梦似幻,似醒非醒。
‘嘀--’朦胧中,一阵响亮的汽鸣声从楼下传来,林芳被吵醒,睁眼望着窗外,窗外一片漆黑,时间停泊在半夜,她想着近来的是是非非,再也无法合眼,于是下床穿着猫拖扶着阳台往下看,四周很宁静,汽车已经不见,由于楼层高,唯见远处霓虹灯不停地闪烁,花花绿绿,象小时候吃的魔鬼糖,她的思绪随着迷彩的转动更加迷茫,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为了挣钱,她依旧是上班下班,偶尔的也会不经意的望着窗户的那一边,看看男孩有没有再出现,只是,近来好几天对面一片安静,她想着飞机的事情,又开始害怕,害怕男孩看到了她的诗词,读出她的心事。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端午节到了,那段日子似乎总是下雨,淅淅沥沥给人们带不少烦恼,林芳想念父母了,于是就跑到小卖部给父母打电话,刚打完电话,大雨‘哗啦啦’倾盆洒下,洒得路边花草落瓣不及,洒得林芳不知所措,正着急不知怎么回去,忽然听到一个敦厚的声音传来:“老板!来一瓶啤酒!一包花生米!”
店老板从酒筐里拿瓶得利,再从柜台里拿了包酒鬼花生,机械性的递上说:“三块,两块!一共五块钱!”
闻言,男孩摸出零钱,抽个十块的递上,店老板找零,他说了声‘谢谢’后,拿着啤酒抬头的瞬间,一眼便认出了一旁的林芳:“嗨!你好!”
“你好!”林芳礼貌点头回应。
“在这里等人吗?”男孩平淡问。
“不,外面下雨我走不了了!”
“我有一把伞,我们同路,要不一起回去?”
“好是好,就是太麻烦了!”林芳犹豫。
“不麻烦!反正我自己也是要回去的!”说着男孩撑开伞罩在她的头上,林芳回以一抹淡淡的微笑,没有拒绝,两人在雨中走着,由于伞小,他们挤得很紧,脚下雨水横过公路流淌,淤积在残缺的凹处,汽车一过溅了满身的泥水,发出恶心的汽油味,男孩不以为然,很平静问林芳:“你在哪工作?”
“绣花厂!”
“今年多大?”
“十八!”
“这么早就出来了?为什么不多上几天学?”
“厌倦了学校,厌倦了乏味的课本,所以,想出来闯闯!”芳龄说完后,转而又问男孩:“你呢?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做电焊的!”
“哦?那你一定很累吧?”
“自己选择的路,累也没办法,习惯了觉得倒还好!”
“休息时你有什么业余爱好?”
“上上网,看看电视,别的也没什么!现在大都市,都是这样,有吃有穿,生活是富裕了,但是许多东西都不如旧社会,如陶渊明的那句‘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惬意!”
“就因为这样,你才喜欢种花草的吗?”
“是的!我想找回遗失的东西!但收获是空前的微小!”
两人谈着谈着不觉走到小区门口了,小区大铁门外乱哄哄的,挤满一大群人,细看,原来是下雨门口积水,许多居民被困在外面,里面管理人员不见,只见居民不停的往水里铺砖,一块一块又一块,紧张至极。
两人户互看一眼,也上去帮忙,由于人多,三两下就铺好一条路来,大家争先恐后踩着红砖过去,林芳挤在人群中也踩着过去,过了彼岸,再回头找男孩时,什么都不见,只见大家各自归屋的背影。
这次分别,林芳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庆幸,她庆幸自己终于与他说上话了,这是意料之外的,或许以后的以后,她再也不用为不相识而无言了吧。
兴奋回屋整理新裙子,拿出许久未用的睫毛膏与粉扑,她明天要约他出去玩,她要让他看到一个崭新的自己,想着想着微笑试涂了一点在脸上。
世上的事情总是难以预料,就像下棋不知不觉中输掉了一样,第二天一早她下楼,结果又奇迹般看见那男孩在下面倒垃圾,迎面之际打了声招呼,不料,男孩机械性点了下头,直直的擦肩而过,好像从来没见过她一样,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原来,她与他的友好只是存于那狭小的伞下,出了伞之后便是陌生人,人与人相处原本是很美好很自然的事,为什么眼下看来却是奢侈?是谁剥夺了大家和睦共处的权力?
接下来好几天林芳都走不出阴霾,她在寻找这个问题的根源,却始终没有答案。
窗户依旧是方方的,对面的男孩还是依旧种花草,一切似乎回到了原点。不过这几天很奇怪,忽视几眼没看,对面阳台上花草忽然间全不见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某天夜里她被一阵嘈杂的机器声吵醒,整整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