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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这是一家日资企业,有两栋厂房,四百多名员工,主要生产变压器,效益还不错。工资是按劳动法,每个礼拜都有班加。老板是日本人,娶了个中国老婆。厂长就是老板的小舅子,老板很少过厂里来,一切事务都由厂长一手操办
这是一家日资企业,有两栋厂房,四百多名员工,主要生产变压器,效益还不错。工资是按劳动法,每个礼拜都有班加。老板是日本人,娶了个中国老婆。厂长就是老板的小舅子,老板很少过厂里来,一切事务都由厂长一手操办。厂长在附近租了一套房,每天都会来厂里办公。
小苏在厂里上班已三个月了,他是保安公司调来的,属于外保。保安公司待遇比较差,工资低还没有假期,分配来的十四名保安已自离走了六名。小苏也打算领了这个月的工资也自离。
今晚小苏转夜班,安排和他一起上夜班的老邓今晚没来上班。队里本就缺人严重,实在找不到人顶替老邓的班,队长就让小苏一人上夜班。小苏心想,再过几天就发工资了,领了工资就走人喽,再给他们干几天了。
今天下午全厂各部门临时放假,所以晚上也没有人上班。小苏白天睡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苏守的是大门岗,在两栋厂房中间。厂里没人上班,两栋厂房都熄了灯。黑乎乎的夜里,看去似两尊大怪兽。厂区里的围墙上亮着几盏昏黄色的灯泡,把整个厂区映照的一片昏沉的感觉。
他们上班时间是三班倒,夜班是晚上零点到早上八点。夜里一点半有一顿夜宵,但今晚厂里员工都没有上班,他也就没得吃了。他的工作任务是,守好大门岗,晚上隔时准点去巡岗签到。
一个人坐在值班室里,当时针指向两点钟时,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一下坐了两个钟的身子。突然眼光透过旁边的窗户瞄向厂区的泊车区,但见一个黑影缓慢地钻进一辆红色的汽车里。那辆红色汽车是厂长的,前几天厂长又买来一辆新车,这辆红色的车便停放在这里。红色汽车旁边还停泊着一辆乳白色的车,那时余经理的,不过余经理很少用,大多时间都停放厂里。
“莫非有人想偷车?”小苏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抄起警棍,躲在窗户后面仔细观察。要想把车从里面开出去,必须经过值班室门口这堵电子门。而电子门的遥控器就在小苏手里,没有遥控器,就是启动汽车也甭想出去。
那黑影似乎忘记值班室还有一个保安,动作一点都不麻利,不像是偷车贼,倒像是自己慢悠悠地打开自己的车一般。奇怪的是,那车门竟被他随手一拉开了,待那黑影钻进车里,小苏提着警棍大步跑过去。待奔到车前两米远,停足大声喝道:“你,下车。说你呢,快点。想偷车,门都没有。哼,不要逼我出手哦。”声音喊的挺响亮,其实是在努力为自己壮胆,另一方面左手偷偷按住对讲机的说话按键,好让在东面小门上夜班的小李听到。
车里一点反应液没有,似乎没有听到小苏的警告,倒是对讲机传来小李有些诧异的声音:“小苏,你在喊什么?有偷车的吗?”小苏的心猛地一沉,呼吸急促起来。厂东边小门处一直都是一个保安上班。如果让小李过来,万一有人趁此进来偷东西,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小苏左手抓紧对讲机,右手持警棍。他在培训时学过一套擒敌术。而他身高一米七八,生的宽肩厚胸,有几分蛮力。在培训时,队里五十六名队员没有一个人打得过他。小李和他是一个队,两人培训后一起分配到这里上班。刚才小苏看那黑影时,见那黑影矮矮胖胖,顶多有一米六五高,看背影都似厂长。小苏回道:“你先别过来,你准备一下。”说完,将对讲机别在腰间,准备擒下车里的贼。
厂里的灯泡虽然发出昏黄色的光,却把厂区映照的很光亮。车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小苏警告地喊几声,车里始终没一点动静。小苏试着拉车门,车门竟随之而开。小苏猛地退后几步,见没人出来偷袭,从身上取下手电筒往车里照去。灯光照射一遍,空空如也,并无一人。小苏越看越狐疑,厂长怎么会忘记锁车门呢?还有那黑影看上去怎么那么像厂长啊?再者自那黑影钻进去后,自己就跑过来,那人若弃车逃跑,不可能一点察觉不到啊!
确定车里没人后,小苏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又想到外面还有一道电子门,没有他的遥控器,是出不去的。想到这,便放下心来。刚转身走两步,突觉背后冷风袭来,这股风不是凉,也不冷,却让他浑身不自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脏在这一瞬间陡然狂跳,第六感告诉他,将有不可思议的事发生。
忽地一回头,不由啊叫一声。顿觉浑身冰冷,一颗心砰砰狂跳。他明明记得红色汽车停放在乳白色汽车的左边,怎么这一回头却跑到右边去了?
小苏看着那辆红色汽车,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也随之张开,整个人似石雕木刻一般呆立在那里。车上的车牌已被厂长取下安装在那辆新车上,而此时这辆红色汽车号牌之处突然裂开一条缝隙。是一条弧形的缝隙,像一张微笑的嘴巴。暗黄色的灯光照耀在红色的车身上,车尾处那两盏车尾灯发出殷殷红光,似两只血色眼睛。而车尾处那条缝隙配上这两只大红眼,活像一张狰狞的恐怖笑脸。是的,它在对小苏笑,像奸笑,又像狞笑。这时车上的红漆竟慢慢融化成液体,一滴滴滴落到地上。不一会儿,地上已流淌一大片红色液体,而那张狰狞的笑容越来越笑的诡异。
“小苏,你那边怎么样?”小李的突然说话,把小苏从惊呆迷茫中叫醒过来。就在他浑身一哆嗦之际,那辆红色的车又瞬间移到乳白色汽车左边去了。仿佛刚才没有移动过,只是那辆红色汽车的车尾处那道缝隙看似还在邪邪地笑,像猎户在看猎物。
小苏拿起对讲机,说了声没事,匆匆回到值班室。后背已湿透了,值班室里吹着风扇还感觉很闷燥,可心里那股莫名的恐惧感越来越强烈,像是某种灾难前的预兆。小苏今年二十二岁,平常胆子很大。呆在值班室确实比外面感觉好多了,透过窗户看向刚才的泊车区。那两辆汽车仍静静地睡在那里,只是那辆红色的汽车车尾处那两处灯泡在围墙上的灯光照耀的愈发血红色了,而那条缝隙还是显现着狞笑的怪状。小苏看到,又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这辆汽车车牌号已被取下好几天了,为什么之前就没用看到这条缝隙呢?
后背湿了一大片,值班室里像处于真空一般。小苏感到有些呼吸不畅,就搬张凳子放在值班室门口,依在墙壁上坐着。值班室门口亮着两盏灯,把范围五米之内的物事照亮的很清晰。
深圳的夜空不同于家乡,整片夜空都是灰蒙蒙的,无月无星。小苏凝视着夜空,目光移到左边厂房楼顶时,触电般地跌到在地。楼顶上灯光照耀处,分明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趴在围墙上,在看他,还在笑。天呢,那个笑容就和那辆红色汽车车尾处的缝隙形成的狞笑一模一样。那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