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我在回想,我在试图描述她。我试图把我脑海中的那副画,一笔一笔地写到纸上。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我想是有的,只是我不知道。我们这栋楼的公共厕所没什么特别,但我尤其喜欢她的窗户。像极了外国建筑的感觉,是一个
我在回想,我在试图描述她。我试图把我脑海中的那副画,一笔一笔地写到纸上。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我想是有的,只是我不知道。
我们这栋楼的公共厕所没什么特别,但我尤其喜欢她的窗户。像极了外国建筑的感觉,是一个长方形,向外推的,有宽宽的台檐,人应该是可以坐上去的。我会想象我将来的卧室一定要有个这样的窗户,从这可以看日出。
因为她站在窗前。从背后看,她穿着墨绿带小碎花的长上衣,一定是棉麻的,看着垂感,色泽。她的头发随便扎着,那样子好像随时要散掉。她一手扶着窗台内檐,右手应该拿着烟,看不到,但一阵阵烟雾飘上来泄密。可能是刚来,烟味还未飘散。她拖着拖鞋。我走近,从侧面瞄了几眼,肚子有点显了,原来是个孕妇。啊,她为什么躲在这抽烟,我马上就想到躲字。她会抽烟,为什么要在有宝宝的时候抽烟,她有产前抑郁症吗。
我一颗心提了起来,专注地打量起她来。想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来解答我的疑惑。要搭讪是不可能了,她气场冷寂。扶窗檐的左手似用力又没用力,指甲上还有一点残留的鲜红甲油,手指柔弱,曲起的手背如凝脂般温柔色泽。生活应该富足,怀孕也被照料的很好。墨绿的底色上小花是菊花的样子,细长的瓣都描了出来,有淡黄,暗绿的交错。脚上穿着袜子,左脚脚尖点地。头发用暗红的窄布随便扎着,头发应该不是很长。发尾在窗外的明亮印衬下带着黄色。左脸被一些散下滑落的发遮着,但露出了耳钉,一枚颜色温润的暗红耳钉,应该是什么石头被打磨成小小的圆形,在那暗暗闪着,也点亮了她的侧脸。
她是怎样的呢,被照顾的很好不是吗,为什么又要逃离呢。有爱她的老公,她也愿意为他生孩子不是吗。有好的家庭,或许婆婆正在照顾她,一日三餐都搭配的很好,家务事也不用她管,或许那只她喜欢的小狗都不用她来喂食,遛弯了。
她是个爱漂亮的人儿,出门必会打扮得体,她热爱红色。如今却不顾形象地临窗抽着烟。她不愿归家,甚至顾及不了他的孩子。看她的皮肤,应该还不到30。一个女人,有愿意娶她的男人组成美好的家庭,现世安稳,生活平顺,这已是幸福了。
她内心有什么在召唤她吗,在内心深处,从前从未出现的呐喊,此时,在她心里肆虐,让她恐慌。是什么声音呢,自由?激情?远方?还是遥远的回忆。
我低头发呆思索。
她回头看我,我眼角有预感,也想极了看她是什么样的人儿。正好迎上她的目光。就说她漂亮。她给了我一个微笑。因为发现了她的秘密?为什么要给我一个微笑呢,她明明眼里充满哀伤。这哀伤的微笑整个进入我的心房,因它的寒冷,让我抖了三抖。
她的烟已抽完,摁烟头的姿势如此稔熟。 
我想要什么,我到底想要什么呢。虞美人应该是忧伤的花吧。婷婷的、纤细的、单薄的花瓣。我看着一楼庭院里盛开的虞美人。眼泪不自觉地流。阳光又太耀眼,一下晃得我的眼泪跌的心碎。我爱他,我要为他生个孩子。现在的生活多么好。我好似什么都得到了。不用在外面漂泊,辛苦工作,养活自己,多么艰难的日子我都过来了。有爱我的人,他们爱我,对他们是爱我的。没有争吵,没有过多的俗事。我好像一下子进入到另一个温室,虽然没有风雨,可是如此的闷。我在心里想起他来,他长得很好,眉眼好看,温暖地对我笑,我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爱他吗?当初想结婚,想感觉家的温暖。喜欢孩子,便要了小孩。可是内心似打开的窗,呼呼地生风,是缺了什么吗?缺什么呢?我的一切,或许,这一切都不属于我,我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女子,做着流浪的白日梦。反而,现在的生活像一场梦,醒来发现是虚妄。
我要离开……我的泪啊,为了还你们的爱,还你们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