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留下昨天的梦

好些天没有在家，刚回来妻子就告诉我，说来了一对双胞胎姐妹，专程是讨要我刚出版的那本《思》。我还没有做出反应，妻子又说她只送给她们一本书。经常来我这里讨书的朋友很多，这样的事情我也觉得习以为常了。
不过说到这对双胞胎姐妹，我的大脑中多少还有点回旋的空间。记得前年我的散文集《觅》出版的时候，她们也来过。只是这两次我都赶巧不在家，没有看见她们。每次都是妻子接待，也只有妻子给我讲述了。
妻子说她们是农村女人，大概也快有四十岁了。不过装扮的很不错。如今社会发展了，农村人也知道爱美，在我们这个不大的县城里，走在街道上有时候是很难分出来谁是城里人，谁又是乡下人。
我问妻子，她们到底是怎么的一对姐妹，因为这已经是第二次来我们家了。上次好像妻子什么也没有问，人家要书，她给人家就算完事。这次我想妻子已经会多问几句的。女人的心总是会比男人细致，特别是面对漂亮的女人。
“她们说曾经听你讲过文学课。”妻子说：“她们说自己是文学爱好者，这些年一直都在写文章，也很想出本书，只是现在出版业不景气，很难出版的。”
“听过我讲课？”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好像还没有结婚，在宣传部上班，有时候有些团体邀请去说说自己创作的感受和心得。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她们认识了我。可我一时怎么也回想不起来：“是对双胞胎姐妹，按说还是有记忆由头的。
“是呀，她们好像对县上许多喜欢文字的人都熟悉，只是说这些年没有和你联系过。看样子，好像很崇拜你的。说不定一直就是你的粉丝呢。”妻子说着说着，女人味道就出来了：“对了，她们还给你留下了照片和她们发表在杂志上的作品，说有时间还要来拜会你呢。”妻子说到这里从卧室里取出一个档案袋模样的牛皮纸袋子递到我面前。
取出照片一看，我终于有了印象。原来是她们姐妹俩。当年好像是县妇联培训妇女干部，有一门文学课邀请我去讲。就是这对姐妹在课余的时间给我提了许多问题。记得当时有些问题提得还挺尖锐。那时候她们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很漂亮，也很淘气。就是山里姑娘的那种风情。
“原来是她们呀！”我说：“这都多少年了，怎么她们还一直坚持写，真不容易。记得当年我就告诉她们，作为一种爱好是可以的，如果要把它当成一种事业，也许并不适合她们姐妹两人。不过那时她们好像不服气。”
“当时你是不是觉得人家长得很漂亮，心里有点痒痒呀！”四十岁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在经历一种生命的磨难，反正在留恋自己美丽的过去的同时，总爱偶发妙想。
“痒痒怎么啦？痒痒也是正常的。”我和妻子玩笑起来：“那时我也才二十四五岁，还不认识你。看到那么漂亮的姑娘，有点意念难道还有什么错呢。”
“哼！你们男人都是这德性。从来都是吃着碗里的，还想占住锅里的。”妻子知道过去的一切永远都是回忆了，不过借着这个话头顺便在教育一下老公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她没有把自己的话收住，接着说：“你们后来是不是一直都有联系呢？”
“头几年有，后来就没有了。好像当姐姐的结婚的时候给我发过请柬，当时我也去了。好像那男人是个退伍军人。当时我也见到妹妹了，她给我介绍了她的男朋友，当时也在城里上班。”
“那你们就没有在发展发展？”妻子也真是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老公给拴住。
“没机会了。”我说：“不过我想她们从此不会再和文字结缘了。可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她们竟然还在写作。”说到这里我翻开一本市级文学刊物，看到了她们写的诗歌，读了两首，感觉还真的不错。特别是那首《回忆》给人一种想把生命留住的渴望：“写的真不错，看来她们一直在用心来感悟生活和这个世界。”
“怎么，感动了。”妻子说：“我就不明白，看她们的装扮，也觉得她们的生活过得也不怎么富裕。为什么还对文字这么的情有独钟呢。”妻子是有资格说这样的话的。在我们家，她可是名副其实的财神菩萨。这些年要不是她跟着时代紧追不放，就凭我的那点工资，不要说送孩子去省城读高中，恐怕现在连猪肉都吃不起了。
“也许爱文字的人就是这样。”我说：“其实有时候我也知道，文字并不能给我带来什么实惠，可就是丢弃不了。我想她们大概也一样。”
“不一样。”妻子这时开始坚持自己的观点了：“你是男人，需要有一种精神，需要一种境界，需要在社会中为一个家庭争得品位和荣誉。有人说在咱们家我是中流砥柱，可是我从来不这样的认为。”
“呵呵，那你怎么认为呢？”其实在我们家，妻子是绝对的权威，尽管我一直在享受着自己的生活，但我也一直坚信经济决定上层建筑。妻子当年为了能体现自我的一种人生价值，很固执的辞掉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好工作，非要去重新读书，调理自我的人生定位。我劝过她，当时我们已经有孩子了。可是她不听，结果改行去读医学院。学成后回家就开了个妇产科诊所。
“用你儿子的话说，你是咱们家的精神领袖。”妻子说：“一个家，没钱不行，但是光有钱也不行。我觉得我们的这种搭配才是一种生活的真谛。”
“不不！这个家可以没有我这种所谓的精神，但一定是不能或缺了你这样的经济基础。”其实我说的是心里话。为了这个家，妻子可以说是呕心沥血，从不知疲倦。不管朋友怎么样戏谑我是八贤王，还是住店的阔佬，都多少能从一个侧面看到在这个家里我是多么的清闲和自在。
“怎么，是不是有想法了？不想当这个家的精神领袖了？”妻子说着一下子坐在我的腿上，把杂志和那对双胞胎姐妹的照片都给弄到了地板上：“老实说，是不是想让自己彻底的放松一回，想去体会一次男人的野性？”妻子说的尽管温柔，可是她的手已经拧住了我的耳朵。显然这时的答案只有一个。
“谁不想当精神领袖啦！只是精神领袖也是人，也是男人嘛。嘿嘿……”我专门使了个坏笑，当然也是留住了男人心里的那点小秘密。
“你……”妻子还真使劲了，我的耳朵真的感觉有点火辣辣的。不过我没觉得心里有什么不舒服，大概这就是一种生活的情调。
妻子去做饭了，我又重新把杂志和照片从地板上捡起来。看着已经是快要二十年的照片，努力地回忆着双胞胎姐妹当年的一些画面。记得当时是阳春三月，人家给我安排了两天的课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