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发师
作者:独啸时间:2025-04-20 02:09:20热度:0
导读:我称呼她为“我的理发师”,是因为她为我理发已有十个年头。她虽不是我的专职理发师,但她是专业理发师。她虽不是专门为我理发,但我长期在她这里理发。固定在她这里理发已经整十年,这已成习惯。第一次见到她,不知
我称呼她为“我的理发师”,是因为她为我理发已有十个年头。她虽不是我的专职理发师,但她是专业理发师。她虽不是专门为我理发,但我长期在她这里理发。
固定在她这里理发已经整十年,这已成习惯。
第一次见到她,不知道她会理发。她不喜欢说话,也从不多说一句话,就是你问话,她回答你也是特简单,比如我去的时候她只说“来了”,然后就是微笑。在你理完发后付钱的时候她会说“没有零钱就算了”;每次在你理完发要离开的时候她还会说“不呆一会了”,就这三句话,每次来去她都这样重复使用着。也许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也许……我不得其解,但时间久了,这也成为我的习惯。
来这里理发纯属偶然,但能固定在这么一个地方理发很不容易,不用说十年了。别人觉得能坚持十年是个迷,其实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说这里是无名小店,其实这都有些过分,因为它根本就没有一点店的样子。说它是家,又没有一点家的模样。
就这么一个地方不起眼的地方,一来就是十年。
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是在1999年6月的一天下午,那时,我单位在郊外,离家有6里地的路程,每天骑摩托车上下班。
那天下午,我在下班途中突遇大雨,赶紧跑到一户人家的房檐下避雨,距离房门有两米左右的距离。雨下得特别大,我刚跑到房檐底下,雨水就从房檐上面开始往下流,不一会儿的功夫,我站的地方就像水帘洞一样。我躲避着,可很快就没了立足之地。就在这时,这家的房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将半个身子探出门外,招呼我进去避雨,我毫无犹豫也没有谦让,赶紧就往屋里跑。
进屋后,我环视了一下房间四周,房子不大,分里外两间,外间摆设特简单,墙上有一面大镜子,地上放着一个老式理发用的大转椅,除此之外什么物件都没有。这时,女主人拿过一条毛巾给我,让我擦已被淋湿的头发。我接过毛巾擦着头发问道:“你这里怎么有这个椅子?以前理发吗?”
女主人说:“是。”
“现在能理发吗?”我问到。
她说:“可以。”
我又问:“理发师傅在吗?”
女主人微笑着说:“我就是。”
我迟疑了一下,她能行吗?设备如此简陋,外面连个招牌都没有,这不是黑店吗?但仔细看这家女主人又不像,她穿着简朴、相貌和蔼,一看就是本分人。我揣测着。
外面雨还在下着,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心想,在这里坐等雨停还不如理发,也免得欠人情,再说了自己平时对发型要求也不高,看着顺眼就行,试试吧,管它呢。
“现在可以给我理发吗?”我问。
“可以。”女主人说。
我坐在椅子上调整一下方位,面对着墙上的镜子坐好等着。
我从镜子里看到她拿起暖瓶往脸盆里倒水、兑凉水,然后用手试了一下脸盆里的水温,然后叫我过来洗头,虽然她的手有些粗糙,在洗头的时候感觉却还挺舒服,指法力量也都恰到好处。她一连串动作显得特别熟练,这时我心里有了底,不再担心出现什么问题。
洗完后我回到椅子上,她把一张大大的布轻轻地系在我的脖子上,拿起吹风机麻利地吹理着我的头发,并问我剪什么发型,我说:“你随便吧。”心想只为打发时间,而且也真该理发了。
她只是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剪刀在我头上“擦擦”地响,一缕缕头发从头上滑落下来。
我在镜子监视着她,这时也才认真地看看她。
她大约有三十七八岁,中等身材,梳着短发,鸭蛋脸,脸上的皮肤显得有些粗糙,脸红红的,但看着健康,柳叶眉下,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显着灵气,紧抿着的嘴唇总是微笑着,看着她的皮肤和相貌很不匹配,特别是她这双粗糙的手。
她熟练地操控着手中的剪刀,屋子里的剪子声和着屋外的落雨声有节奏地响着,剪子与梳子犹如舞者,伴随着音符在我的头上舞蹈着……
但不时地有男人的咳嗽声从里屋传出。
很快剪完了,她问我,“刮脸吗?”
“你还会刮脸?”我说。
“嗯。”她微笑着。
我看了一眼外面,雨还在下。
今天豁出去了,心想。
“刮吧。”
她只是微笑没有说话。
见她转身进里屋从里拿一把剃头刀出来,并在一个皮带上来回磨蹭几下,然后朝我走过来,将我坐的椅子后放平,我向后躺在椅子上不敢动作,等着。
屋子里静静的,能听见呼吸声。
她用毛刷先往脸上打肥皂沫,然后就听刀在我脸上擦擦地响,刀过之处有些发热,心里担心刮破,也不敢动弹,只能任凭她摆布。很快,剃头刀子走遍了我脸上的每一个角落。
她扶我坐起说:“刮完了,洗洗吧。”这时我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我站起来看着镜子里面的我,比刚进来的时候年青了许多,也精神了许多。
我拿钱给她,她接过也没有言语,只是微笑着。
外面雨也停了,柏油马路被雨水洗刷后,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干净。
我骑车走在洁净地柏油马路上,今天的意外收获让我喜出望外。不过我觉得她这个人很怪,不喜欢说话,也不多说一个字,有时你和她说话,她也只是笑而不答。
她理发手艺好,起码适合我这样的头型,这次剪完后好多人看到我都这么说,我的第一感觉也是。
不过我也有许多不解,比如,她为什么不喜欢说话?她有这么好的手艺为什么不挂牌理发?她和屋里咳嗽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带着这些疑问,在一个月后的下午,我又去那里理发。
这次去,她一眼就认出了我,以笑相迎说:“来了。”我说:“都说你剪的好,适合我这头型,所以就又来了。”她还只是笑,没有接话。她依旧去拿洗脸盆,兑水,洗发,剪发,刮脸,重复做着每个环节,一切就这么简单而直白,我只能如机器般地配合着。
我找话和她说,她对我的问话回答得特别简单,大多只用单词做答,对有的问题她还假装没听见或只是笑而不答,比如我问她为什么要在这里理发。
我问他话时,我从墙上的镜子注意观察她,见她的脸上有着许多微妙变化,露有无奈,但更多地被微笑所掩盖着。
她这么标致的女人,为什么面容憔悴?这个家为什么落魄到如此地步?
这些还是不得其解。
因为第二次无功而返,导致了我第三次又去理发。
这次去时她不在,但屋里的男人听见有人进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