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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在屋子里躺了一年了。没有病痛,有的只是对社会的恐惧。我毕业一年了。说不清恐惧的是什么?这个屋子是朋友租的,一个我爱也爱我的人。他在打工,这是广东的一个城市。我需要工作,我没有钱生活。现在靠着他生活。
我在屋子里躺了一年了。没有病痛,有的只是对社会的恐惧。我毕业一年了。说不清恐惧的是什么?这个屋子是朋友租的,一个我爱也爱我的人。他在打工,这是广东的一个城市。我需要工作,我没有钱生活。现在靠着他生活。我经常用包养来形容我们的关系,有爱的包养。
我喜欢黑色的夜晚,我的窗帘很厚重。我怕赤焰的明亮。最近想搬家因为楼上常常传来各种声音,弹珠落地的声音,家具挪动的声音。为此他两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就是陪着我聊天,给我在手指上系上红绳子。小时候奶奶在我怕的时候会给我系这样的红绳子,所以我让他给我系。我一直那么胆小。小时候妈妈去世以后,我就不敢一个人在家。今年是我的本命年,大凶之年所以我更加的恐惧。其实弹珠落地的声音,据说是霉菌的缘故。楼层之间都是钢筋支撑的,在重量的作用下,钢筋会产生弯曲的压力,而天花板上一般都有灯线管道,霉菌会顺着这些缝隙进去,特别是钢筋和水泥接触的地方是它们最理想的生活场所,时间长了,霉菌就会把钢筋周围的水泥侵蚀掉,有了足够的空间,在应力的作用下,钢筋就会来回弹动,听上去就像是弹珠掉到地上的声音。但是传言很多,我依旧恐惧。可是我们没有能力搬到更好的房子里。
生活很艰辛,因为工厂的劳动力很廉价。所以常常他没有时间陪我,他要不停的加班来维持我们的生活。而我时刻需要他的慰藉,他每次加班离开,我都会伤心流泪。流泪他的离开,流泪自己的懦弱。如果我工作了,我们会有很好的生活,比现在好的。可是这些对我很难,我想去商场做营业员要比办公室职员强烈。我怕办公室,我怕工厂。我觉得营业员很简单,只是卖东西。在那里看着,就会有人来买。对这个问题我们讨论了很久,他觉得营业员很辛苦,而我再不济也可以做个车间文员。我恐惧车间,恐惧办公室。所以我去时尚专卖店做了导购,我熟悉了货场,熟悉了色彩,搭配,面料。但我没有做下去,因为我卖不出去。在我的理解里,卖衣服很简单。如果他喜欢,他要买,他就会付款买了。可是,作为合格的导购我要让他在只是想要买裤子的情况下,推销给他衬衣。作为导购我要让他买尽量多的货品。这点让我体会到了不舒服,我在做一件强迫,即使没有强迫也是牵引着他改变他自己想法计划的事。决定是他做的,却是在我的诱导下下的决定。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把本计划用来聚餐的钱买了衬衣,我不知道他是否把本计划用来买手表的钱买了外套。也许他很富足也许他很贫瘠。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不合格,我做不了这样的事。我又没有了工作。
我一直在想自己适合什么,想要什么。为什么我不是那么需要奋斗。也许是有了提供食宿的他。可是我明明很不辛福,明明很需要证明自己,明明想减轻他的负担。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恐惧什么。
我怕一个人走夜路,我怕一个人走在匆忙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