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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老屋其实不老,92年才起的两层小楼,外墙上贴着光亮的马赛克,内墙刷着雪白的乳胶漆。房屋的结构近似城里的套房,一间隔着一面墙,不像别家的大通道。这在村里是仅有的。是家人引以自豪的一项资本。老屋前后有院子
老屋其实不老,92年才起的两层小楼,外墙上贴着光亮的马赛克,内墙刷着雪白的乳胶漆。房屋的结构近似城里的套房,一间隔着一面墙,不像别家的大通道。这在村里是仅有的。是家人引以自豪的一项资本。
老屋前后有院子,前院的中央有一口井,井水很旺,无论旱天涝天,弯下腰就能够到。井旁边是一棵碗口粗的石榴树。夏天,一树的火红映衬着整个院子灿烂光鲜。稻子熟时,一只只青皮石榴压满枝头,枝条承受不住,得用木棍撑着。右边的墙角,一枝葡萄藤没搭架,顺势攀到旁边那棵半围粗,生着九个杈的椿树上。成熟的季节,将串串深紫的葡萄挂在高高的树梢上,招来几只浑身墨黑的鸟,站在树叶间啄食熟透的葡萄。鸟不怕人,见人从屋里出来,仍自顾捣蒜似的啄食。发出“嗷嗤”一声喊,它们才一翅膀飞起,停在稍远的一棵树上观望。离葡萄一丈远的地方有一棵杏。每到春天,在全村的杏树中,它总是第一个开出粉白的花来,在春寒陡峭,大地一片萧瑟的二月,给这座小院增添了盎然的春色。五月,一嘟噜一嘟噜的杏,黄灿灿的堆在枝头,稍一抬手,就能摘到。儿子小时候最喜欢吃,有一次,自己端着小板凳歪歪斜斜的站上去,竟然摘了两荷包。乐颠颠的跑出院子找小伙伴们炫耀去了。
后院种着各样蔬菜,春天有碧绿的菠菜芫荽。夏天辣椒、茄子、黄瓜挂满架。秋天青菜萝卜绿满园。冬天菜少些,葱啊蒜的青绿着菜园。是一家的菜篮子。
那时的老屋,院子里有孩子们的喧闹,鸡鸭们的鼓噪,还有村人们串门的热闹。那时的老屋是一个家,一个热闹,温暖的家。而不是一处屋子,一处被现在的我称之为老屋的地方。
孩子六岁时,我们一家搬到城里,昔日风光热闹的老屋,大门一把锁挂了。开始的时候,还常回去看看,前前后后的打扫一遍,拔去院子里半人高的蒿草,老屋才在那段日子里恢复了几分生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慢慢习惯城市的生活,虽然对老屋还很留念。但却极少回去,偶尔回去看看,也懒得动手打扫,只是唏嘘感叹一番,匆匆的赶回。
老屋日渐破败,前院的围墙坍塌了几段,昔日的朱漆大门被风雨剥啄的没了颜色,钢筋的窗棂锈迹斑斑,水泥台阶裸露着一块块青砖。院子里丛生着高高低低的蒿草,那棵曾经一树火红的石榴树枯死了,那棵曾经给小院带来满园春色的杏树不再开花,只有一井清水没有变,依然弯腰就能够到。但,井边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水。看着这样的情景,让人顿生荒凉。
人,是屋子的魂,没了魂的屋子还是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