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之境

很多年前知道了一种孤独的姿势
只是很多年后，才明白，那叫做孤独。———题记
这或许将会是个不眠之夜。
窗外夜深露寒，仰首便是连月亮都隐匿的天空，恍惚有浮云掠过，隐隐有伊人窗下弄影，或许还有人同我一样，半眯着眼，思考着一个梦，一个不知何年何月何人匆匆留下过的幻境。
小然或许还在失眠，还在纠结自己庞大的责任心。就像你说话时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那样，淡漠又让人心疼。
最近我总是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你说的话，我想我是在为自己的自私找理由。借口，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可我还是那样偏执，偏执到不喜欢就沉默。我想我是在你的话里找到了共鸣，一种仿若从远古传来的梵唱撞击到暮鼓晨钟的僧人心中产生的嗡鸣。我在某一瞬间被唤醒了，从困扰千年的瘴气中，就像从泥沼中终于爬出的幸存者一样。我应该再为自己辩解一下，至少不要承认的那么直白不是吗，如此清晰的看到自己是一种可怕的梦魇。对，我想那一定是梦魇。
某一天，我相信我们之间存在一种微妙的联系，就像黑暗中纵横交错终归一源的地下河流一样。你说你相信灵魂，说的那样笃定。我说我相信我们的灵魂诞至同一处，你用坚强来伪装强大，我用沉默来描绘假面芳华。有人说，优等的心，不必华丽，但必须坚强。我们毕竟靠向了这一步，应该不会有错了吧。即使再错，任他一江春水向东流，焉知我等心意随风走。拂手题，天青色等烟雨，道吾梦乱如飞絮。
小然的梦是什么，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上海，你说过你喜欢忙碌的生活。因为繁忙可以让你不去想太多事，可以填补你空洞苍白的心，因为即使你把那么多保护别人当做自己的责任，也还是那么寂寞。有时候不想说话，我懂得。因为每一次突然沉默，我都会想尽办法让自己开口。
那也许是我们最大的不同了。
我是那么的想要逃离城市。
时间，在我心里装满了仓央嘉措的布达拉，圣女流过泪的纳木措，海子写过的青海湖，还有快忘了的江南小镇，微湿的青石板，石板上散发久远气息的青苔。彼时天空一碧如洗，晴空万里，有流浪歌手的声音在传唱古老的歌谣。阿爸的手鼓被轻轻拍打，阿姐舞动着身体跳着朝圣的舞蹈，岸滩的篝火还未燃尽………
他们说，第一丝阳光照到湖面时，有青烟升起。他们说，他们在湖边醒来。他们说，碧色的湖水会缓缓潺动。他们说，然后，圣女留下了眼泪………
我知道，我知道第一次在书上看到纳木错的湖水被震撼到流泪时，我就逃不掉了。被锁链捆绑了几世的人，向往自由的血液在得到释放的同时便如追风族的少年，一路驭马驰骋，奔跑着，永无止境…………

我想我曾有过一个梦，曾在梦中对一个女子说，“我陪你去走三毛走过的路，去走那些冒险的梦，去看一看一望无际的大漠”。说得一脸欢喜，满目向往，说得热泪盈眶，毫不迟疑。这才应了那句“梦里行路三千，醒来犹在床前”吧。我的南柯一梦终是解不开自由的枷锁。不是每一个有梦的少年都能寻到梦的终点，正如不是每个孤独的人都能找到另一个孤独的病体。
要么读书，要么行走，身体和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生命中也许有一片永无之境，名曰；永无。永无，却永不能视之为无。
我不知道，我忘记了，我想等冬天过去，春天过去，等浅夏已微凉，薄荷开到荼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