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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不用怀疑,终有一天,我会假装忘记了你。我们不完整的故事,会在奔驰的岁月里轰然老去。你留给我的,只有一句叹息。一、每个女孩在成长的路上都会遭遇一个少年。他在离她或近或远的地方,陪伴她一段或长或短的时光。

不用怀疑,终有一天,我会假装忘记了你。我们不完整的故事,会在奔驰的岁月里轰然老去。你留给我的,只有一句叹息。
一、
每个女孩在成长的路上都会遭遇一个少年。他在离她或近或远的地方,陪伴她一段或长或短的时光。然而,他给了她成长,却又注定会在她长成的时候悄然离开。
许安生,你知道吗?当我敲下上面这段话时,被玻璃窗削减了几分刺痛的阳光刚好映过我的眼,我下意识的低头,温热的眼泪就这样轻声滴落在了键盘。
许安生,我很想告诉你,即使我全部的时光都已死去,你依然会鲜活在记忆的废墟上,发着光,笑得明亮又安静。永远永远不会老去。
许安生。许你安好一生。我是你曾经的女孩,七夏。
二、
暴雨过后的晴天,我又摇晃起了那条彩虹型的吊坠兀自发呆。
林斯年说,这个吊坠真特别,像一条七色彩虹,又像半颗心的形状。
我将吊坠捏紧,残缺的棱角烙得我手心生疼,很快,这疼痛又蔓延到了心尖。我吸一口气,对林斯年又像是对自己说,很多年以前,我喜欢过一个少年。
其实仔细算来,离开许安生也不过四五年的时间,但我总爱说很多年,仿佛和许安生在一起的时光从来短暂得可怜,而没有了他以后独自前行的日子却是那样的漫长悠远。我们之间,背对着彼此行出第一步时,就已经隔了一个世纪的遥远吧。
更令人沮丧的是,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忆许安生。这个将我整个青春填塞得满满沉沉的少年,我竟不知道该从他的那里说起,又该以怎样的表情追忆,笑脸以对抑或泪落阑珊,好像都不确切?
说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却真的记不起我与许安生的初见是何般模样了。他站在我右边,与我一起上学放学,仿佛都是理所当然与生俱来的事情。这得怪我那常被许安生嘲笑为烂到不行的记忆力:总是一边将东西握在手里,一边张皇的找寻。每次看我着急的直跺脚时,许安生就会大笑,叶七夏,你脑子没被开发,少了我的指点该怎么活啊!
是了,那些年的许安生很喜欢笑,不是纯美少年温柔迷人的浅笑,而是与他清秀的外表极端不符的夸张邪恶的笑。他笑的时候左脸颊上会出现一个让我嫉妒得要死的小酒窝。身高对等的一段时间,我会用食指上尖尖的指甲愤恨的戳住那个酒窝。
许安生吃痛的跳开,将好看的眉风情万种的一挑,欠扁的对我说,嫉妇,可是想毁了我的花容月貌?
这时,就换我对他左脸颊上戳得红红的一点夸张的笑了。
真是,万白丛中一点红。
三、
现在想想,那些我与许安生斗嘴笑闹的日子真是纯如一杯清澈的白水,平平淡淡,没有特别的香味,却能轻易流往心肺。那时的自己虽然还是普通到没有人会在意的女孩,却总能在笑得开怀时染几缕明媚。
与我的普通相反,许安生的美少年形象已经初具规模,眉眼精致,细皮嫩肉,欠缺的,也只是那一点身高。不过一个暑假,跨入了高中之后,他的那一点欠缺也弥补成了令人垂涎的惊叹。
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比他矮上一个脑袋是在放学回家的公车上。那天的人特别多,司机没睡醒似的把车开得左摇右晃。不得已,我和许安生把手挤到了同一个吊环上,细腻温热的触感从许安生白皙的手上传来时,我居然有了异样的紧张。我转移注意力,及时控制脸上微微攀升的热度,却惊奇的发现自己需要仰视对面那个轻松抓住吊环的许安生。
我长大嘴睁大眼看着许安生良久,在他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时惊叫道,许安生,你怎么拉一下吊环就把自己拉这么高!
许安生好像松了口气,白我一眼说,还以为你开窍了呢,原来还是嘴太大,眼太小,又迟钝又傻气的叶七夏,真是千年一遇的极品。
虽然许安生陈述的是事实,但我作为青春期少女的庞大自尊心哪里经受的住如此直白的打击。那次之后,我足足一个月把许安生当了空气。
四、
许安生,有时我会想,如果没有那一个月的冷战,我和你是不是就可以平坦无忧的执手走下去,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吵吵闹闹的考同一所大学,不用演绎那么多的悲欢离合了呢?
但是许安生你知道的,没有谁可以把“如果”成立。就像那夜在宿舍楼后面的榕树下,你靠在我的肩膀把眼泪源源不断流到我的心口,整整一晚,也只能在最后哽咽着说出一句,七夏,如果没有舒雪薇,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作为从不落泪的少年你,那些眼泪是那样的脆弱与珍贵,它们好像直接侵入了我的五脏六腑,很多年以后,我还能感觉到那些灼灼的热度。
可是许安生,你也说过,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它是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对自己的宽恕。你需要宽恕自己吗?不,许安生,你是那么耀眼的少年,引人注意不是你的错,光芒过甚也不是你的错。
该宽恕的,只是那段不再纯白的时光。
五、
我记不得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不曾有过相信两个人相爱能排除万难这种信念,就证明你不曾年轻过。
那么好吧,我宁愿相信自己不曾年轻过。因为不用万难,仅仅是一个舒雪薇,就已让我觉得不可排除。
第一次看到舒雪薇是在我决定原谅许安生的下午,我站在理科教学楼下观望暴雨后的晴空。许安生刚从大门处跨出,我便一把拉过他指着天边欢天喜地的叫,许安生你看,有彩虹!
许安生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嘲笑我大惊小怪没见识。那天的他只异常沉静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抬头说,是吗,我怎么就看见半颗五颜六色的心挂在天上。
我还没来得及惊呼“许安生你吃错药了吗,一个月不理你就搞得这么文艺”,舒雪薇就从许安生的身后笑着走了出来。她同我一样穿了蓝白相间的大校服,可是那亭亭的模样还是让我有看秀台上模特的感觉。
她娴熟的挽过许安生的手臂,巧笑着生花的眉眼,安生,这就是七夏吧,好可爱尚未女孩子。许安生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淡淡的应了一句,嗯。舒雪薇得胜似的“咯咯”笑了几声,然后对尚未清楚状况的我说,七夏啊,今天安生要陪我去逛街,不能陪你回家了哦。
我最后望了望许安生冷淡的俊脸,有些木讷的点头转身。天边的彩虹已经消散,许安生与舒雪薇登对的背影逼得我眼睛酸疼。我摸摸自己空空的左心房想,果然,只有半颗心呢。
六、
没有许安生的日子,我还是那个普通的我,只是少了一些笑脸与笑脸里生出的